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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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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拉,她出門的時候,偷偷塞了月信帶在包袱裏。誰讓她這個時候月信還沒完呢?後來,梁山伯為了讓自己省力,就主動提出幫自己拿包袱了。她也沒想太多,就將包袱和他的放在一起,反正月信帶放的好,梁山伯又不會去翻看。可是沒想到啊……

那盜賊能將馬留在這附近,說不定就是在這附近分贓的。可能看月信帶這種女人的玩意晦氣,所以拿了他和梁山伯包袱裏的錢,就把包袱扔在這裏了!

對著馬文才狐疑的眼神,梁月立即將地上的包袱收拾好。

一派嚴肅地道:“文才兄,看來這盜賊就是在附近分贓的啊。我們要不要報官?”

然後將包袱往懷裏用力抱了抱。心中念了一聲佛,還好她出門的時候多放了幾個月信帶啊!除了被弄臟的一個,裏面還有一些。應該能撐到回去的時候了!自己稀裏糊塗忙了一天,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!要不是發現這玩意,接下來幾天該怎麽辦?

馬文才輕哼一聲,道:“都過了這麽久了,盜賊必然跑遠。窮寇莫追……”他見梁月將包袱抱在懷裏緊緊的,擡擡下巴,道:“快點走吧。找個地方歇腳。”

天色已是黑了下來,梁月聽著此起彼伏的狼嚎聲,覺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。腳下一個沒留神,就被橫出的枝椏絆了一下,整個人撞上馬文才。馬文才輕輕將她的胳膊一提,一手摟在梁月的腰上。梁月頓時別扭了,尷尬道:“那個,文才兄,你放開我吧,我小心點就是。”

馬文才啐了一口,道:“啰嗦。”

梁月只好閉上嘴,說實話,她也是有些害怕,這樣靠著馬文才,還覺得安全一點。

走了一會兒,梁月只覺得眼前的道路越發的熟悉起來。似乎她之前就來過這個地方。馬文才垂首見她東張西望的模樣,輕輕在她腰上一捏,道:“餵,你看什麽呢?”

梁月被他這親昵的動作鬧的一陣臉紅,不過卻也想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來的這個地方了——正是她重生的那一日!她借著梁小妹的身體重生,身邊就是死去三五日的真正的梁越。當時,她央著鬼差大哥指點一處風水之地,埋了“梁越”。因為是她親手埋的人,而且她還打算只要自己在東晉一日,每逢清明祭日就來拜祭“梁越”,所以她對周遭的環境記的很清楚。現在想來,應該就是這附近了!

“小越,你看我抓什麽給你吃。”馬文才忽然松開梁月,從背後的箭簍抽|出一支羽箭,梁月順著他拉弓的方向看去,原是一只胖嘟嘟的山雞!馬文才箭術十分好,一眨眼的功夫就射中了那山雞!梁月想到等會兒就有東西吃了,也不由展露笑顏。馬文才幾步越過草叢,拿了山雞。

“我們要盡快找個地方落腳。否則這山上的野獸聞到了血腥味,該要尋來了。”

梁月頷首道:“文才兄,我知道這附近有個破廟。我們去那裏歇著?”

馬文才挑挑眉頭,道:“你來過這裏?剛才就在張望。”

梁月點點頭,不說話,一手扯著馬文才的衣角往破廟的方向去。

破廟倒是離的不遠,也是梁月方向感不錯,漆黑黑的夜晚也沒迷路。廟宇早前是座月老廟,後來不知道怎麽荒廢的,如今破的不成模樣。倒是廟前“月老廟”這塊匾額還端端正正地掛著。只有風雨肆虐的痕跡,卻沒有掉落下來的苗頭。馬文才將一馬當先的梁月拉到身後,自己用弓箭的一頭頂開了房門,隨著吱呀一聲,就是一陣的灰塵撲面而來。馬文才不由呸了一聲,道:“真是破落的不成形了!”

梁月踏進這破廟,心裏就生起了莫名的感慨。也不知道是身為梁小妹為“梁越”悲哀難過,還是觸情生情,想起前世種種。總之,故地重游,卻恍若隔世。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

荒郊野嶺,前不著村,後不著店。只有此間破廟一處,興許偶爾也有過路人來破廟過夜,因此落下了一些火折子。馬文才是在香案上發現的,隨手拿了來,試了試發現這火折子竟然還沒潮,才略略一挑眉頭,心道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。

梁月又去破廟後頭找來一些幹的樹枝,權且當做柴火,與馬文才一起將火生起來。

夏夜不至於寒冷,山裏頭卻總有一絲涼颼颼的感覺。這個時候升起一堆火,仿佛火焰能燃燒到心裏,帶來些微的暖意。梁月臉上才露出一絲絲放松的神色來。馬文才一手提起山雞,對梁月道:“剛剛來的時候,似乎聽見了水聲。我拿山雞去處理一番。小越,你安心呆在破廟中。廟裏有火光,野獸不敢靠近。”

梁月聽馬文才要走,趕緊扯住他的袖子,後來想了想,卻是道:“文才兄你要小心。要是沒找到水,就先回來。其實我也不是很餓。”

馬文才心情大好,拍了拍梁月的腦袋,道“我很快回來。”

趁著馬文才離開的空隙,梁月又悄悄去換了月信帶。換好之後,梁月又打量了一番破廟,然後在破廟裏間看到了一張堆滿稻草的破床。不過梁月沒打算在那裏歇息。荒山、破廟,又是自己親眼見過怪力亂神的地方,梁月心裏總覺得有些毛毛的。倒是在裏間旮旯裏還有許多稻草,梁月便把外間一處開闊的地方略略打掃了,然後抱了稻草鋪上去,最後又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一副,蓋到稻草上。

她想,等馬文才回來,吃過飯就可以休息了。

他也算金貴,想必沒吃過今日這些苦頭吧?鋪好床後,梁月又想起剛剛馬文才進破廟時一臉嫌棄的模樣,嘴角微微抿著,梁月又將香案上的灰塵拂去。香案上的灰塵一除,便露出鮮紅的色彩,倒是有幾分喜慶。順著香案往上看,只見月老神像慈眉善目,手中拿著一本泥塑的書。

梁月心裏好奇,心知每個地方的月老像都不一樣,這便想爬上去看個究竟。

此時,馬文才倒是回來了。正好看到梁月掠裙擺的動作,挑眉道:“你做什麽呢?”

梁月臉一紅,立即放下手裏的裙擺,道:“我見月老手中拿著一本書,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麽。”

“月老?”馬文才又是一挑眉,“這是月老廟?”

“是啊!外面不是掛著‘月老廟’三個大字嗎?”梁月說完,又立即明白了。天色這麽黑,馬文才當然不會註意到。倒是他手裏拿著的處理幹凈的山雞吸引了梁月的主意,便沒去細想馬文才眼底的神色。興沖沖地拿了一只羽箭穿過山雞,就著火烤了起來。馬文才一拂袖子,坐到了梁月身邊,掃視一眼這月老破廟,他嘴角一彎:“你倒是心細,連床都鋪好了。”

梁月不假思索地道:“文才兄又是打獵又是去找水,已經這麽辛苦了。鋪床什麽的是我的分內之事。”

馬文才側過臉看梁月,見她嘴角眉梢都帶著溫暖的笑意。適才在外頭帶來的一身寒氣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。恍惚間,馬文才心裏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——她就像是等晚歸的相公回家的娘子。他就是那個相公,梁月就是那個娘子。

心裏的念頭讓馬文才的心不由得亂跳。荒山、月老、床鋪……可梁月是不是女人?

馬文才的眸色沈了一沈。

忽然嘴角遞來一塊熱氣騰騰的雞肉。

烤好山雞的梁月撕下一塊雞肉往自己的嘴裏送。明明一副餓的要流口水的樣子,卻還是先問他:“文才兄,你嘗嘗看?”

馬文才就著梁月的手吃下雞肉,然後撇撇嘴道:“嗯。熟了。”

梁月便眉開眼笑,出門在外沒帶調味料很正常,做出的東西能吃就好!梁月撕了一只雞腿下來,其餘的全部都遞給馬文才,道:“文才兄,給你。”

馬文才接過,慢條斯理地吃起來。梁月不由側目看他。見他因為半日的山中趕路,衣裳已是狼狽,還有不少的地方被劃出了口子,他卻一派泰然自若,難掩一身的氣質風華。真真是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

吃了幾口,馬文才見梁月手裏的雞腿吃完了,便將剩下的一只雞腿也給了梁月。

山雞肥碩,梁月胃口又不大,剛剛一只雞腿真是足夠了。不過,梁月在馬文才的眼底貌似挺能吃的……端看他帶到山上來的一整箱點心就知道了!最後被馬文才強迫著吃了進去,梁月摸著自己漲漲的胃,就有點不想動彈。

馬文才用錦帕擦過嘴巴後,忽然對梁月說:“你剛剛不是說想看看神像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書嗎?”

梁月現在也沒什麽興致,不過聽馬文才特特問起來,還是點了點頭。

馬文才嘴角一彎,道:“我扶著你,你仔細看看。”

“不用了吧……”梁月想了想,覺得不妥當。不過馬文才這個時候“嗯”了一聲,尾音微微上翹。讓梁月隱隱感到壓力。而且他還說:“其實我也挺好奇的。不然小越你扶著我?”

額……就他們體型的區別……梁月真怕自己扶不住他!於是無奈之下倒也應承了。

馬文才便兩手托著梁月的纖腰,將人舉起來也似。梁月嚇了一跳,實在沒料到馬文才說的“扶”是這樣!梁月慌神的功夫,馬文才的聲音已經在背後響起:“小越,書上寫了什麽?”

梁月下意識地念出來了:“姻緣!”

“姻緣啊?”馬文才笑意滿滿。梁月不知為何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。她動了動腰肢,道:“文才兄,書也看到了,你快點放我下來。”

馬文才只覺得手中纖腰細的不可思議。而眼前晃動的腰肢、還有腰肢下面的……

心裏突生感慨——原來王藍田說的沒有錯!梁越,真的不一樣。

腰間一得到自由,梁月立即躲到鋪好的地鋪上!忽然也想起來自己下山來就是躲避馬文才的,為什麽現在越來越亂了呢?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還有……他剛剛是故意拉緊自己的衣服嗎?為什麽……那灼熱的視線猶在腰臀上,幾乎灼傷了她!

梁月還沒裝夠鴕鳥,腦袋上便傳來一道悶悶的笑:“你做什麽呢?”

“睡睡睡睡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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